【轉帖】眾議:我看建筑教育編者按:這是一組即將在《中國建筑教育》第一期上刊登的稿件,作者包括老一代教授、著名青年建筑師、大型建筑設計公司高層管理、一線優秀新銳教師以及在校學生,全方位多角度解剖當今中國建筑教育所面臨的問題,歡迎關注。
北窗雜記:我看建筑教育
竇 武
建筑學院的教育我十幾年不接觸了,不好說了。大致說來,我是覺得建筑歷史課學時少。上世紀90年代末我到莫斯科去了一趟,莫斯科建筑學院的建筑史課是年年都有,一直學到畢業。國內現在到底多少,我也搞不清,我們學校好像都把歷史課拆成好幾門了,拆散了。就是不同的人講不同的段落,而且各取各的名字,建筑理論史什么的等等。把它拆散了,好處就是好幾個教師講,學生可以通過不同的教師、不同的方式去學習,不至于很狹隘地去聽一個老師講。不過缺點是整體性打散,沒有一個完整的總體的歷史觀以貫之,或許會使一些學生不能領會一門學術的邏輯結構,也有遺憾。
偶然從幾個畢業班學生處了解些情況,也許可以說:建筑教育的人文關懷太少。如何去關懷,對生活的了解到了什么深度?你比如說我是極少出國的,偶爾出那么兩次,我都對歐美年青人的人文修養很佩服,覺得很有感觸。可我們一些無數次、長時間出國的人,回來后在這方面好像并沒有多少感受。個人的著眼點不一樣,著眼點怎么樣,能汲取什么,就跟你本人的人文修養有關。
我說這個是教育整個的問題,不是一門課程的問題。我就覺得現在的建筑教育跟梁先生(梁思成)、林先生(林徽因)提倡的不一樣。
上世紀50年代初,梁先生曾經多次建議建筑行業和大學的建筑系應該由文化部領導。這就是說,主管建筑的部門領導人和建筑師應該有深厚的人文修養。這個建議當然行不通,恐怕還曾經給他帶來過某種危險。
依我的理解,梁先生和林先生都主張建筑師應該深刻地了解人和人的社會,從人的生理需要到人的精神文化需要,從人的個體到社會的整體。而且建筑的主管部門也要有這樣的領導人,他的眼光也應該首先看到人和人的社會的健康而豐富的生活。
所以,大學的建筑教育,不僅僅是專業技術或者“空間感”之類的教學,應該很鮮明地提出建筑師的人格教育。是不是?
有一個學生,是從我們這個鄉土組畢業的,前年給我來了個電話,說:“陳老師,我失業了。”我覺得很奇怪,問:“建筑師現在還失業?”他說:“我良心受不了,辭職不干了。開發商弄到一塊寶地,把老百姓的房子拆了,要重新建造一批新式四合院,高檔的,賣給香港的大老板之流去住,領導叫我去干這個工程,這種事情我不愿意做,我辭職了。”我聽了很高興,我們要的是這樣的學生,對不對?后來我寫了一篇小雜文,把這件事寫上了。另一位學生,已經當上了個頭頭,見到之后馬上來了個電話,說,這位同學什么時候到我這里來,建筑師要有這種人品這類事情就好辦了。今天的報上我剪下了一段,說的是:“一個村政府,8個工作人員,造了4500平米的辦公樓”。干什么啊?這建筑師怎么就會給他做設計,不造個反啊?馴服工具,太馴服了。教訓了幾十年要知識分子甘當馴服工具,我們這個民族會遭報應的呀!
關于建筑教育的建筑師角度
李興鋼
關于建筑教育,我肯定不是內行,如果非要我說兩句的話,我就從建筑師的角度說一下。如果我們認同建筑教育的主要目的是培養建筑師的話,那么建筑師是干什么的、從事建筑師這個職業應該具備什么素質,在我看來就是建筑教育的工作重點和目標。
阿爾伯蒂說過,“我所稱之為建筑師的人,從完美的藝術與技巧的角度來說,是通過思考與發明,既能夠設計,也能夠實施的人;是對于(建筑)工作過程中的所有部分都了如指掌的人;是通過對巨大重物的移動,對體量的疊加與聯結,能夠創造出與人的心靈相貫通的偉大的美的人。”;北大的學生吳洪德認為西方建筑學存在三個傳統:工匠傳統、人文傳統、藝術與科學傳統。分別代表著實踐、話語和再現/表達的力量。我深以為是。那么,建筑師應該是工匠、人文知識分子、藝術和科學工作者合而為一的人,比如達芬奇,比如米開朗基羅。或者說,建筑師應該是同時具備工匠、人文、藝術與科學多重素質的人,而建筑教育的目標就是培養這樣的人。
以此來檢視比較西方與中國的建筑教育,也許我們會發現諸多的關于教育目標、手段和結果等方面的經驗和教訓。同樣也可以理解,由于建筑學和建筑師的如此特性,實際上并非一定通過高等的大學、碩士、博士教育,而通過自我教育、體驗與實踐也有可能使一個人成為建筑師,如眾所周知的安藤忠雄。又特別由于建筑師的工匠屬性和“既能夠設計,也能夠實施”,建筑學習的過程是絕不能離開對真實材料和構造的實踐操作與體驗的,這又使得建筑學的教育與其它囿于大學課堂的學科教育非常不同。建筑師的第一屬性是工匠,眼下我們的建筑教育缺乏工匠課程,我們的建筑師缺乏工匠素養。建筑的體量、空間和使用特征使得對優秀建筑作品的親身體驗和心領神會成為有效的甚至不可或缺的學習或教育手段。
同時這諸多的素質在一個人身上應該是融會貫通的,而非簡單的加法結果。一個學習建筑的人在我看來應該有批判性思考的能力、用建筑語言表達自己思考的能力和運用各種資源和手段建造實現自己作品的能力。也就是心高、眼高、手也高,心到眼到手也得到。這些能力對應的也許正是建筑學的人文、藝術與工匠傳統,三種素質缺一不可。一個建筑師在三種素養之中的某一種特別突出都可使他成為一個有所成就的有特點的建筑師,若是三種素養都很突出,將可使其成為一個大有成就的建筑師,我們觀察一下幾位現當代的建筑大師:柯布、康、密斯,以至老庫、赫爾佐格與德姆隆等等莫不如此。這也許可以給我們的建筑教育以某種方向感和層次感。
三個故事、三個問題和三個點
王蔚
先跟大家分享三個故事。
第一個故事:今年參加自主招生面試碰到一個很有意思的高中女生,她說報考建筑學是因為父母也是這個專業,不過母親告訴她說:女兒,你要想好,幾十年前我學建筑學的時候,沒人知道建筑會象現在這么火(這么吸金!),不過你現在學了以后幾十年后會怎樣,我也不知道了。
第二個故事:我的一個很有才氣的美國同學,來自弗吉尼亞一個小鎮,到哥倫比亞大學讀建筑之前曾經做Messenger(就是騎著單車送信的郵差),在哥大的時候學得很優秀,也是那種熬夜不要命的人。我問他畢業以后會怎么樣,他說如果找不到建筑做的話,他還是會騎著單車去送信,那樣的日子很快活。
第三個故事:是我自己的。去美國留學前做了七八年建筑師,但還是不知道該不該做建筑,因為當時覺得建筑的意義有些模糊。在留學期間,看著我的那些老師,有為了趕我們的課程,每次會從另外一個州半夜三點出發坐飛機到紐約來,一上就是一天的;也有跟學生一起熬一個通宵之后,下午又出現在STUDIO的。雖然他們的脾氣都很大,學生很怕,但是他們每次帶到課堂來的海量知識信息和智慧的思考,令人不得不服。幾年的留學生活下來,最大的收獲就是認識到,建筑很小,建筑師很小,但是生命可以小得很有意義。
這三個故事促使我思考現在面臨的三個問題:
一是,我們怎樣告訴學生為什么學建筑?
二是,我們怎樣跟學生一起進步?
三是,我們怎樣和學生一道,跟世界一起進步?
這三個問題的答案,在2008年,分別面臨著各自的臨界點、拐點和破發點。
2008年,從清華、同濟、東南、天大等四所老校于1992年5月最早通過評估以來,全國范圍的建筑學專業教育評估已經走過了第二個八年。縱然,評估在很大范圍內提高了全國的建筑專業教學水平(硬件和軟件的),但是,擴招擴招,不可避免的讓中國建筑教育面臨著質與量的臨界點。
我曾經遇到的一個本科生設計課教學班,師生比是1:16。今年參加研究生面試,小組共十名考生,建筑學和非建筑學專業的比例是3:7。雖然這兩個數據都只是個別學校的個例,不過已然說明一些問題,或者有了問題的苗頭。即使這樣,老師和學生的狀態都有待考量。一端是老師抱怨學生不努力,淺嘗輒止;另一端是學生抱怨老師不夠投入。據一所著名建筑學院的本科學生講,他們現在感覺是在上夜校,因為老師們白天都在外忙著,很多課都改在晚上……愕然!
是愛金錢,所以做建筑?還是愛建筑,所以做建筑?也許當某天我們弄清楚為什么要教建筑并且身體力行做到了,學生們也就有了為什么學建筑的答案了。在這么個質與量的臨界點上,看你我如何把握?
2008年,一系列奧運建筑以及相當數量的重大城市標志建筑的完成,使中國的建筑和教育面臨著一個拐點(借用一下2008年的這個時髦用詞)。
為什么這么講,因為在某種層面上,一些外籍設計師的建成作品,至少在事實上,終結了我們對外來建筑師和建筑理念的激烈爭論和抵抗¬¬——城市接納了這些看起來奇形怪狀的建筑物,讓中國建筑和教育面臨一個更加開放的國際市場和學術環境,這個拐點上考驗著我們是否有足夠強的心理承載力和足夠大的教育推動力。
一個不爭的事實是,借助近二十年電腦及軟件技術的進步,西方建筑師發展了一套較為成熟的三維設計方法,而我們則誕生了世界一流的效果圖。當然,這是西方學者以極大的耐心和勇氣,通過不太近功不太近利的研究工作乃至達到的學術與實踐成果,值得學習。根據我的教育經驗(相關文字請參見拙文《探索數字時代的建筑設計和教育》),面對新工具及其技術的態度,決定了我們是否能走在建筑設計的前沿。
在這個意義上,中國的建筑師生,正處于數字社會技術挑戰的拐點,一起前行是無法避免的選擇,進則明,退則黯。
好在2008年,我們有了這一本《中國建筑教育》!
在師與生,質與量,前進或后退,中國或世界……處于一種膠著狀態的時候,我們如此渴望一個告別平衡、帶來希望的破發點,把中國的建筑教育帶向勝局;
在工具和技術決定著我們是否掌握未來的時候,我們也如此需要一個改變策略、扭轉觀念的破發點,把中國的建筑教育引入新的軌道。
作為一本中國建筑師生的刊物,第一本兩部(建設部和教育部)關注的專業教育雜志,前面三個問題的答案,應該都可以在這本屬于未來的載體里面找到,我們期待著!
編者按:這是一組即將在《中國建筑教育》第一期上刊登的稿件,作者包括老一代教授、著名青年建筑師、大型建筑設計公司高層管理、一線優秀新銳教師以及在校學生,全方位多角度解剖當今中國建筑教育所面臨的問題,歡迎關注。
建筑學教育中的“雙截棍”
魏皓嚴
在建筑學教育中,有兩個基本的端口,一端是“社會現實”,另一端是“個人實現”。前者推衍細化出各類法定的設計規范、通用或者共謀式的行業范式、根基沉厚的專業成見、社會性的公共知識、民間的集體習俗、資本時代所建構的空間經濟學規律、政府部門的政治意圖與生態圈的平衡法則等等;后者則與個人對社會現實的批判、沖破成見束縛的企圖、對自身所重視事物的推廣、向往自由的本能沖動等等聯系起來。需要指出的是,這里談到的“個人實現”不是賺大錢、住豪宅、坐名車、擁美女等被當下商業社會批發的所謂“理想”,而是指個人成長過程中逐步建立的基于自己對生活與社會完整看法的內心愿望。前者形成了建筑(學)的集體性特征,后者形成了建筑(學)的個人化魅力。
如果沒有對社會現實的深入洞察,那么建筑學教育培養出來的只是圖面建筑師、空想主義者,是只能想與說的“無用”之人,始終與社會保持著相互看不順眼的冷距離;如果沒有對個人實現的執著,那么建筑學教育培養出來的只是沒有自我意識的社會機器(零件),是職業人而不是具有自由意志的人,是社會生產鏈條上只具有生產價值的建筑師而不是個人態度鮮明、具有生活價值的建筑師。社會現實的一端與個人實現的一端都是很硬很實沉的,而它們之間的關系既是軟的,又是相互牽扯的。兩個硬家伙加上之間的軟聯系,構形為建筑學教育中的“雙截棍”。
使用雙截棍時手里拿著一根硬棍,將另一根硬棍揮出去;被揮出去的一根是通過兩根棍之間的鏈條傳力的,手里的力量加上揮出去的棍身重量通過空間運動獲得加速度,從而在擊打中產生令人難以置信的力量與速度,所以李小龍舞動雙截棍的情形總像是在放快動作。雙截棍中揮出去的一根與手里的一根是相對的,高手出招時常會將兩根棍在手里換來換去,又形成了一層令人難測的變化。但是這些優點也使得修練雙截棍比較困難,那就是力量與動作掌握不好的話,被揮出去的一根常會不期然地擊打到使用者自己。這些狀況恰恰就像建筑師必須處理的社會現實與個人實現的關系,所以說建筑學是老齡化專業,因為對社會現實的洞察與對個人實現的認識需要時間的積淀,對二者的權衡把握更需要時間的打磨。
在現實(社會)中實現(個人價值),讓(個人)實現積極對應(社會)現實,既是文字上的翻轉關系,也是建筑學教育中的相互解析關系。作為建筑學教育工作者,我們應該既引導學生、也讓自己對二者保持著必要的左右逢源。
從“兩不畢業生”看中國建筑教育
馮果川
我在一家四百人的建筑設計公司任職,每年都會招收幾十名建筑學或相近專業的畢業生。我本人也參與招聘工作,接觸了不少求職的畢業生。此外,每年都有幾名畢業生安排到我負責的設計部工作。所以,我對近年國內建筑教育的了解更多是通過這些畢業生。于是,我也就是站在用人單位的角度來觀察了。不管學校內部怎樣教學,對用人單位來說最有說服力的是畢業生的質量,應該說我們不太滿意。我將大多數畢業生稱為“兩不畢業生”,即一不了解社會現實,二不能突破創新。實踐建筑師可以簡單分為兩類:一類是認同市場,進行模式化設計的普通建筑師,他們的工作是協助資本進行大規模、高效的空間生產;另一類是對市場和即有模式持批判態度,嘗試突破的實驗型建筑師。第一類建筑師是主力也是基礎,第二類建筑師是少數,是探路者。二者既對立又互補,共同推動著中國建筑實踐的發展。但是我們的“兩不畢業生”正好兩頭都不靠。
“兩不畢業生”并不是一無所有,他們學的是一身“學院派”功夫。只是“學院派”不是那種直面現實不為名利誘惑,專注精進的學院派,而是脫離現實,因循守舊的學院派。這些畢業生仿佛由過去的時代穿越時空隧道來到我們面前,時間對于他們仿佛停止了。例如,我每年都會問畢業生喜歡哪些建筑師,近十年的答案竟然沒改變過。如果我把他們的答案整理成一個排行榜的話,高居榜首的一直是安藤、柯布和貝聿銘。當談及當代世界上最活躍的建筑師時,畢業生們就往往吞吞吐吐。 “兩不畢業生”除了對當代的建筑實踐缺乏了解,對他們喜歡的經典建筑師的理解往往也只是表面化、標簽化的。此外,在參加工作后,我們發現“兩不畢業生”往往沒有體系化的,有效的設計方法和條理化的工作習慣,工作顯得比較盲目。他們的設計往往是掩蓋在夸張、流行的建筑語言下的陳詞濫調。
我們不能責怪學生,他們只是受害者。我們只能質問陳腐的教育體制和不在少數的問題教師。他們把校園變成庫斯圖里卡的《地下》中那個與世隔絕,時間也被竊取的地下世界。一些院校還不懈地巧立名目來畫地為牢,美其名曰鄉土建筑、地域性建筑、歷史文化保護等等。
如果能向教育者進一言的話,我認為最重要的變革是開放,打破學院封閉的學術壁壘。開放就是要與世界同步,要與中國的建筑實踐互動。改變教師隊伍構成,通過外聘實踐建筑師和外籍建筑教師擔當臨時或客座教職來強化信息的流動以及促成不同思想的碰撞。其次筆者以為應該將教育的重心從知識的傳授轉移到素質培養上來。這種素質教育包括觀念、方法、能力、操守四個方面。在觀念方面,首先是價值觀的確立,建筑師作為知識分子應有社會責任感,建筑設計要為社會和大眾服務,而我們的學院派教育卻導致學生們孤芳自賞無視社會的需求。其次是建筑觀念的轉變。當代的建筑是對生活的設計,而我們的學院派建筑設計多年來仍停留在造型中心主義的階段。在設計方法上,學院派傳授給學生的是單一而粗糙的功能主義設計方法,設計分為彼此割裂的幾個環節。實際上,當代建筑設計的創新往往是設計方法的創新而不是新造型的發明。國內活躍的建筑師的設計方法不少已擺脫這種功能主義的窠臼,以理性的分析為基礎在環境、空間、材料、結構等諸方面之間建立恰當的關聯,并使設計能夠積極地介入城市生活。在能力培養方面,學院派有較完善的基本功訓練卻沒有明確、系統的設計能力培養方案,類型化的設計課程并不利于學生的設計能力的培養。能力培養主要不是靠教而是靠練,系統的循序漸進的技能訓練是建筑教育亟待補充的內容。最后,我們的建筑教育還輕視職業操守的培育,使學生缺少誠信的意識和堅定的原則。
忽視這四種元素構成的素質教育,我們的“兩不畢業生”在進入設計實踐領域后往往遭遇巨大的心理沖擊。沒有堅定的觀念和操守,他們在經濟利益的沖擊下很容易放棄當初浪漫而空洞的學院派理想;沒有扎實的設計能力和有效的設計方法,他們很容易投靠流俗的設計套路。也許這就是大量建筑系畢業生在工作后迅速地犬儒化,蛻化為資本和權力的工具的緣由吧。
一位在校學生對于建筑教育的思考
周璐菡
時間飛逝,轉眼間步入建筑專業的學習已經兩年多了。回望這兩年,感謝學院和老師的幫助,讓我幸運地在建筑的世界里痛并快樂地茁壯成長。我愿結合自己的體會,對建筑教育提出一些自己的看法,與大家分享。
一、注重基本功的教學,引導學生培養感性認識。
剛步入建筑學院,同學直接進入專業課的學習,這時會突然發現從前擅長的十八般武藝,賴以獲得多年榮耀的利器,多數都失效了,于是難以適應新的學習方式,倍感困惑與迷茫。一個學期過后,同學仍發現自己進步甚少,何為建筑?為何學習建筑?根本摸不著深淺。于是不少同學陷入困惑和痛苦,甚至轉換專業。面對這一系列的問題,學院從一開始便需幫助學生充分認識自己的專業,鼓勵學生積極面對問題,防止學生走上理解的誤區。
由于建筑的深入學習需要建立在強大的人文、建筑知識背景之上——而這也正是考入建院的理科生最為缺乏的知識儲備,于是鼓勵學生盡量多地閱讀書籍并提供合適的書目和圖書資料就顯得尤為重要了。專業課老師則可更多注重學生基本功的訓練:抄圖、寫生乃至草圖的勾畫等。鼓勵學生在設計前多做先例分析,通過對名作的模仿學習培養自身的審美觀和空間感。任何學習都需要由淺入深,一步一個腳印。一再要求學生設計的想法,對于新生來說只會徒增壓力。
二、循循善誘,正確引導學生思維。
大約經過一年的學習,隨著一定原料的積累和對空間認識的加深,同學跳出單純的模仿學習,開始強調設計的立意和想法,及表達自己對問題的獨特認識。在這樣一個階段中,同學常常容易陷入標新立異的想法無法自拔,花上設計周期的一大半來完成想法構思。而與此同時,很多老師一再要求學生的想法,對于不甚滿意的方案構思則不予講解。于是同學在自己和老師的雙重壓力下,熬夜、逃課,有的甚至一蹶不振,自我放逐。面對這些問題,作為老師,應該幫學生把握時間和分寸,正確引導學生思維。若發現好的構思就積極肯定,鼓勵學生繼續往下推敲結構和細節;對于一段時間想法構思仍不甚滿意的學生,則積極指導其通過結構等控制因素完善構思并鼓勵其加緊進入之后的設計環節;當同學過于執著于設計開始的想法構思,則可安慰開導其構思只是設計的一部分,并無確切的優劣之分,完整的設計才是成功。曾經有個出國留學的學姐提到,中國的專業課教師往往過于嚴厲,吹毛求疵,容易打擊同學的積極性和自信心;而國外的教師卻恰恰相反,他們鼓勵學生的奇思妙想,對于資質一般的同學也是積極鼓勵,少有苛責。國內的教師一般都非常的認真負責,如果能夠再多一點耐心少一點苛求,便能更好地幫助學生樹立起自信心和積極的心態。
三、慎重開設不同專業的基礎課程
建筑學院通常開設有建筑學、城市規劃和藝術設計等專業,而大部分的院校都采取低年級共享基礎課的措施。不論是何專業,低年級學習的都是建筑設計。這就造成了非建筑學專業的同學在大三接觸自己專業課時的迷茫。習慣了建筑設計的同學很容易關注細節,運用建筑的思維和手法解決問題。但這往往也成了自身學習的障礙。自己專業課的教師甚至要求:除了空間感和手繪的本領,之前學的都應忘掉。于是對于非建筑學專業的同學來說,大三又是一個迷茫摸索期。除掉大五實習和畢業前的準備時間,這些同學真正學習自己專業的時間少之又少。面對這些,學院或許可以為不同專業開設一些相應的基礎課程,讓學生在步入大學之初就對自身專業有所了解和接觸;即使相同的基礎課程學院也可以對不同專業的同學提出不同的課程要求,重點培養學生與自己專業相關的能力。這樣才能讓學生的學習循序漸進,有利于同學的學習和發展。
常有人說,建筑系學生太過辛苦,但只有我們自己知道我們對建筑的滿腔熱情和建筑設計中的無限快樂。大三的我今后的路還很長,一路上有學院和老師的指引與陪伴,我們會做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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